专家解读为什么要深化国防和军队改革？

兵心之恋

[嘉宾访谈]:11月28日14时，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科学院军队建设研究部研究员、首席专家，博士生导师张幼明做客人民网强国论坛，以“如何深化国防和军队改革”为题与网友进行在线交流，这是“十八届三中全会解读”系列访谈的第十五场。[15:54]
[主持人]:大家下午好，您正在关注的是人民网强国论坛视频访谈。今天非常高兴的邀请到了军事科学院军队建设研究部首席专家、研究员张幼明做客演播室和网友进行在线交流和互动。探讨如何深化国防和军队改革这样一个话题。在我们今天访谈开始之前，首先让我们认识和欢迎张主任。张主任，您好。[13:51]
[张幼明]:您好，各位网友下午好。[13:51]
[主持人]:欢迎张主任的到来。同时也欢迎各位网友积极的跟我们进行在线交流和互动。我们今天的这场访谈也是此次人民网强国论坛特地策划的解读十八届三中全会系列访谈的第15场，欢迎各位网友关注。
我们知道十八届三中全会把国防和军队改革纳入了国家全面深化改革的这样一个战略全局，并作为一个重要部分进行部署，想问一下原因是什么？为什么？[13:52]
[张幼明]:在我回答问题之前首先解释一下，我今天谈不上是解读，只是我本人学习、领会十八届三中全会文件的一些个人的思考。
根据你刚才提出的问题，我认为在十八届三中全会的《决定》中，我们党把深化国防和军队改革作为第15部分，作为我国全面深化改革的重要组成部分，我认为至少有两个因素。
第一，加强党对国防军队改革的领导。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是我国国防和军队的一项根本制度，深化国防和军队改革是国防和军队建设的一件大事，改什么、怎么改，我认为这些重大的问题都要由党中央来决策，都要充分体现党中央的意图。因此，这次全会作出了明确的部署，就充分体现了我们党对深化国防和军队改革的高度重视和坚强领导，为深化国防和军队改革指明了方向，这是第一个因素。
第二个因素，统筹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的协调发展。我们国家进行全面深化改革的根本目的，是为了保持和促进国家的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国家的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我认为既包括经济、社会发展的问题，也包括国防和军队的发展问题，需要加强这两方面的统筹。事实上，统筹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是我们党指导国家现代化建设的一贯战略思想。早在新中国成立之初，毛泽东就提出，要建立强大的国防军和建立强大的经济力量，这是新中国现代化建设的两件大事。改革开放之初，邓小平明确提出以工业、农业、科学技术和国防现代化为标志的四个现代化建设为目标，将经济现代化建设与国防现代化建设作为一个整体来统筹考虑。江主席把建设强大的经济和强大的国防作为我们国家现代化建设的两大战略任务，确立了国防建设和经济建设协调发展的方针。胡锦涛总书记明确提出在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进程中，要实现富国强军的统一，并决定编制新中国成立的第一部统筹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的规划。从这些情况，我们可以看出，把我国的国防和军队改革纳入国家全面深化改革的总体部署，就是为了使国防和军队改革与国家其他方面的改革相协调、相配套，通过统筹国防和军队改革与其他方面改革的协调推进，促进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的协调发展。这就是我的看法。[13:55]
[主持人]:在《决定》中对如何深化国防和军队改革都进行了哪些方面的阐述？对此，改革的下一步重点和难度主要在哪里？未来改革方向又是什么呢？[13:57]
[张幼明]:从中央的《决定》来看，我通过学习理解，我认为这个《决定》在国防和军队改革中主要包括三个方面，第一是明确提出了深化改革的战略目标，就是要通过深化改革，建设一支听党指挥、能打胜仗、作风优良的人民军队，这是一个内容。第二，提出了深化改革的战略任务，这个任务用一句话来说，就是要着力解决制约国防和军队建设发展的突出矛盾和问题，创新和发展军事理论，加强战略指导，完善新时期军事战略方针，构建中国特色现代军事力量体系，其中构建中国特色现代军事力量体系，是这个战略任务当中的一个最主要的战略任务。
第三，提出了深化改革的战略重点，就是你刚才问到的重点难点问题，它包括三个方面：第一是深化军队体制编制的调整改革，第二是推进军队政策制度的调整改革，第三是推动军民融合的深度发展。我理解这三个方面的内容，可以说是改革的战略目标、改革的战略任务、改革的战略重点和难点问题都非常明确，它构成了我们党对深化国防和军队改革的总体部署和总体要求，是我们实施深化国防和军队改革的一个最根本依据。[13:59]
[主持人]:刚才张主任对如何深化国防和军队改革做了一个整体的阐述，包括重点、难点以及下一步改革方向作了一个诠释，下面的时间对《决定》中如何深化国防和军队改革的内容做一个细致方面的解读，谈谈您的看法。这其中有一个网友向您提问，希望您给予回答。这位网友叫“小小教书匠”，他说，十八届三中全会决定设立国家安全委员会，想问一下为什么现在要设立国家安全委员会？它与国防和军队改革有怎样的关系？世界上是否还有其他国家也设立了这样一个委员会？[14:00]
[张幼明]:首先我要回答的是，十八届三中全会决定设立国家安全委员会，我认为这是我们党和国家国防领导体制改革的一个重大战略举措。因为大家知道所谓的国防，实际上是国家为防备和抵抗侵略、制止武装颠覆、保卫国家的主权统一、领土完整和安全，综合运用军事、政治、外交、经济、文化等手段进行的防务活动。也就是说，国防和国家安全密切相关，国防的根本职能就是确保国家安全，设立国家安全委员会，完善国家安全体制和国家安全战略，目的也是为了统筹运用军事、政治、外交、经济、文化等手段来确保国家的安全，这个《决定》里面很明确，就是要确保国家安全。因此，我们可以说，设立国家安全委员会是为了加强对国家安全领域的统筹领导和协调，是对国家安全领导体制的完善。因此，也可以说，实质上是一次对国防领导体制的重大的改革，这是国家安全委员会和国防和军队改革的关系。这是我的看法。我认为是我们党国防领导体制改革的一个重大战略举措。
接下来，我给你回答一下为什么要设立安全委员会？这是我自己的一些看法。我认为为什么要设立国家安全委员会，概括起来就是一句话，应对国家安全威胁的迫切需要。在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内，可以说，我们的国家正处在一个对外磨合、改革攻坚、矛盾凸显的这样一个特殊历史时期。在这样的特殊历史时期，国家既面临前所未有的发展战略机遇，同时也面临前所未有的严峻挑战，特别是面临着安全危险挑战是不可掉以轻心。
首先，从外部安全威胁来看，我们国家是世界上地缘环境最复杂的国家。近代以来，世界列强一直在争夺和插手中国周边地区，就没有停止过，这种独特而且复杂的地理战略环境使中国始终处于较为严峻的状态。
当前我们面临的外来威胁，我把它概括为三多，一是一些国家对我们的领土主权和海洋权益蚕食比较多。比如日本，它就侵占了我们的钓鱼岛,在东海这个地方，它提出领海的一些要求；第二，周边热点比较多。从南到北，我们可以看一看，有很多周边热点。第三，我们周边军事强国比较多。我曾经做过一个统计分析，在国际上公认的七个有核国家当中，有三个是和我们接壤的国家。目前世界上有五个拥有百万军队的国家，有三个是我们的邻国。另外，美国在全球的七个军事同盟当中，有五个是在亚太和我周边。这是我说的外部威胁。
再从内部安全形势来看，我们面临的安全威胁主要有两个方面：第一，分裂势力还在破坏国家的统一。在当今世界上，我们是唯一没有实现完全统一的大国。目前台海两岸还长期处于分裂状态。另外，藏独、东突分裂势力也在继续破坏国家的统一。二是引发国内突发事件的因素多。也就是大家说的，我们国家正在进入一个社会转型加速期，人口、资源、环境、效率、公平和利益分配等社会矛盾凸显出来。
从前面我的分析可以看出，在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内，我们国家面临的安全威胁既有多样性、复杂性、关联性和综合性，面临着对外维护国家主权、对内维护政治安全和社会稳定的多重任务，在这种情况下，靠过去那种以部门主导为主的国家安全领导体制和运行机制已经不能完全适应应对国家安全威胁的需要，只有加强对国家安全工作的集中统管，才能更好地运用政治、军事、外交、经济等资源，统筹协调好那些履行安全职责的相关部门的行动，形成更加有效的维护国家安全的整体合力。因此，我认为这就是设立国家安全委员会的客观需要，可以说设立国家安全委员会是形势所迫，十分必要。[1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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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可以说设立国家安全委员会是应势而生。[14:08]
[张幼明]:应势而生。你说世界上其他国家有没有国家安全委员会，其他国家也比较多。大概我们也做过详细的计算，据我了解的，像美国、俄罗斯、土耳其等等这些国家，包括泰国、法国、德国这些国家，大概我知道的有三十来家有，但是它们有的名称叫的不一样，但性质是一样，职能是一样的。这种安全机构，像美国有些资料介绍，把它说成是咨询机构，但我看不光是咨询机构，它实际上是个安全机构。为什么？它的总统就是安全委员会的主席，它肯定是决策机构。比如俄罗斯，它的总统就是一把手，像有些资料把外国的一些安全委员会解读成一种咨询机构，我认为这还不太全面，至少是一个决策机构。当然，里面有些成员负有向总统进行安全咨询、决策的职能，但是就整个机构来讲是个决策机构。[14:12]
[主持人]:谢谢张主任非常详细、全面的阐释。我们再来关注下面的一个问题，也是《决定》中提到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内容。十八届三中全会《决定》中明确提出构建中国特色现代军事力量体系。想问一下您，中国特色现代军事力量体系的内涵是什么？我们刚才谈到中国特色，它的标志又是什么？[14:14]
[张幼明]:这个问题，刚好前一段时间在十八大报告当中就有这句话，我做过一些研究。我就把我的一些理解跟大家交流一下。我认为要回答这个问题，首先要从军事力量体系这个概念说起，就是什么是军事力量体系？我认为所谓的军事力量体系，是指国家用于执行军事任务的各种组织人员、武器装备构成的一个有机整体。作为我们国家的军事力量体系，它包括军队、武装警察部队和民兵，其中主要是军队，军队是主体。从军队的角度来看，现代军事力量体系的内涵通常包括三个方面的基本要素：第一，现代化的规模结构，它包括军队的总体数量，军兵种构成体系；第二是现代化的部队编成，包括官兵的素质、各类人员的编配比例以及武器装备的种类、数量、战术技术水平；第三是现代化的军队领导指挥体制，它包括作战指挥体制、建设管理体制和基本运行制度，当然，这种概括和阐述或者描述，是从现代军事力量体系的一般意义上来讲的。
我们要构建中国特色的现代军事力量体系，从总体上讲，我认为是要建设一支具有世界先进水平的信息化的军事力量体系，它的内涵主要包括以下三个方面：第一，既有打赢信息化战争的强大军事能力，有的叫核心军事能力，它的标志是什么呢？就是说数字化、信息化的作战平台、信息化的弹药是武器装备的主体。侦察预警、导航定位、指挥控制等新的综合信息系统覆盖全军，各部队及其武器装备能够互联互通，能够快速实施作战要素的综合集成，进行一体化的联网作战。实现侦、控、打、平的一体化的无缝连接。官兵的专业素质非常高，部队始终保持高度的战备状态，能够迅速投入作战状态。我们的战略核力量，具有可靠的核威慑和核反击能力，陆军具有全员机动作战能力，海军具有远洋作战能力，空军具有攻防兼备、空天一体的作战能力，太空力量具有航天资源保障与防天防卫作战能力，网络作战力量具有可靠的攻防作战能力，这是第一个内涵。
第二，信息化军队的组织体制编制机构，它的标志就是机关比较精干，部队以新型作战力量作为主体，部队编制模块化，灵活应变能力比较强，指挥体制扁平化，领导决策管理效率比较高，联合作战指挥、联合训练、联合保障的体制机制比较健全，这些概括起来就是一句话，就是组织形态精干、灵活、多能、高效。
第三，运行机制顺畅。我们这种军事力量体系，能够及时吸纳国家经济、社会发展的最新成果，以高效的国防体制紧密衔接，精干的常备军与强大的后备力量二者优势互补。在武器装备研发、军事人才培养、军队保障、交通运输、重大基础设施建设等领域，实行深度的军民融合。并且，我们这种军事力量体系，是一种与时俱进的体系，它始终保持开放和不断发展的良好的运行状态。
关于中国特色现代军事力量体系的标志，我理解实际上就是说，中国特色到底有哪些特色，我认为从我们国家的国情和军情出发，我们要建设的现代军事力量体系，除了具备信息化军事力量体系的通常标准以外，还有以我国国情、军情相适应的特色，这些特色，我把它概括主要有四个方面：
第一个特色，党绝对领导下的军事力量体系，这是我国军事力量体系在性质上区别于外国军队的特色。我认为这个特色能够确保枪杆子始终掌握在党和人民手中，保持人民军队的性质、宗旨和政令、军令畅通，保持军事力量建设的正确方向。这就要求我们在进行军事力量体系建设上，必须始终坚持党和军队的绝对领导，特别是在领导管理体制和指挥体制的设计上，我们不能完全照搬外国的模式。
第二个特色，积极防御的军事力量体系。这是我们国家军事力量体系区别于霸权扩张国家军队的特色。积极防御是指导我们军事斗争和军队建设的总方略。我国作为正在快速发展中的大国，我们始终坚持把和平发展作为国家现代化的战略选择。我国现代化军事力量体系建设，完全是为了维护国家的安全和发展利益，以满足自卫需求为尺度，我们坚决不走对外扩张的特色。
第三个特色，应对复杂安全形势的发展中大国的军事力量体系，这是我们国家军事力量体系区别于其他国家的特色。十八大报告当中有一句话，说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这是最大的国情，也是我们最大的特点。也就是说，我们要进行建设的军事力量体系，不是小国的，是一个发展中大国的。正如前面我讲到的安全形势一样，由于我们面临的安全威胁比较严峻，所以我们要构建的军事力量体系必须充分考虑应对复杂安全形势的需要，确保国家的安全和发展利益不受侵害，为实现中国梦、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提供坚强有力的保障。
最后一个特色，装备技术自主创新为主的军事力量体系。这是我们国家军事力量体系特别是在武器装备发展方面，在发展路径上所具有的特色。我们这个军队发展的历史经验证明，而且外国的经验也证明，发展军事力量，特别是发展武器装备，小国可以依附大国，但是大国绝不能依靠别国。早在我军进行机械化建设起步初期，也就是上个世纪50年代的时候，毛主席就清醒地告诉我们，必须从建设国防工业、培养自己的技术人才上着手，新中国成立以来，我们国防和军队现代化军事历史经验很清楚地告诉我们，像我们这样一个大国，建设自己的现代化军事力量体系，不可能依赖其他国家。我们的装备不能走万国牌的路子，只有坚持自力更生、自主创新，才能彻底摆脱受制于人的局面。[14:24]
[主持人]:我们下面再来看一位网友的提问，这位网友叫“戒烟限酒”，他提到的问题是关于军队体制编制调整改革的问题，他注意到，1985年我军就已经提出并已经实施了，为什么现在又提出来深化军队体制编制调整改革这样一个问题？当前我军体制编制问题与打赢信息化战争的客观要求还存在哪些不适应的地方？未来改革的重点是什么？[14:37]
[张幼明]:关于体制编制调整的问题，战争年代就不说了，就说新中国成立以后这60多年。我军根据维护国家安全的需要和军队现代化发展的进程，总是在不断地进行体制编制调整改革，我做过一个统计，已进行过一些研究。从新中国成立以来到现在已经64年，我军先后进行了13次规模较大的体制编制调整改革，其中1985年以前是9次，1985年以后进行了4次，从1985年以来，也就是著名的“百万大裁军”开始，我军经过四次规模较大的军队整编，军队的规模从400万人减到230万，军队的结构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按照军人和老百姓的比例，或者占全国总人口的比例，世界上现在除了印度以外，其他国家的军民比例都高于我国。我们现在大概是什么呢？我们大概军民比例现在是1：600。我们有600个老百姓，只有一个军人，这个比例是比较低的。像美国，现役军人加上文职人员、预备役部队人员，达到1：100左右，比我们高6倍，也就是说我们军民比例还是比较低的。
在这种情况下，为什么现在还要强化深化改革，我认为主要是目前我军的体制编制与打赢信息化战争的要求还存在一些不相适应的问题，比如我们的军兵种结构中，陆军的比例还是比较大的。陆战型的特征还比较明显，指挥的层次，我认为有点偏多，与信息化战争要求指挥层次简化的趋势还不太适应。比如说，我们的高层机关，头多尾大。所谓“头多”，就是部门比较多，所谓“尾大”，就是我们下面所管的那些直属单位比较多。它严重地制约了我们高层机关统筹领导和战略管理的能力。再比如说非作战单位偏多，传统作战力量还是占主体，我们这几年发展了一些新型作战力量，但是我们传统的作战力量还占主体，我们的军官和文职干部的数量加起来占军队的比例还是比较大，等等这些问题，都严重制约了军队战斗力的发展。因此，需要通过深化体制编制调整改革来加以解决。
你问未来深化体制编制调整改革的重点是什么？我首先声明，这个问题首先要通过充分的科学论证才能提出来，并且这是高层决策才能决定的事情，我没有这个资格和能力，我只是以科研人员学术探讨的角度谈谈自己的看法。
总的讲，就是要根据维护国家安全和发展利益的需要，根据打赢信息化战争的需要，推进军队组织形态的现代化。概括起来讲，主要是优化军队的规模结构，我认为要着重关注和解决的问题，我把它概括为六个优化、两个完善。
第一，就是要进一步优化军兵种结构，主要是解决陆军规模还有点偏大的问题。加强海空军力量的建设，使军兵种结构比例更加合理，同时根据维护太空安全、信息网络安全的需要，要加强太空力量和网络信息力量的建设，形成新型的军兵种结构，这是我谈到的第一个要优化。
第二，进一步优化作战力量体系的结构。各军兵种都有这个问题，都应该通过逐步裁减装备老旧的那些部队数量，拿出人员、拿出编制、拿出经费等资源来，为发展新型作战力量创造条件。通过大力发展新型作战力量，来提升我军的战斗力。
第三，进一步优化作战力量和非作战力量的比例。主要是通过深入推进军兵种一体、军民融合式的保障体系建设，合并和缩减通用保障等非作战单位及其人员。
第四，要进一步优化部队和机关的比例，要精简机关，加强部队，使机关更加精干，部队更加充实。
第五，要进一步优化官兵比例，主要是减干部数量，特别是精简机关干部，充实部队。
第六，进一步优化武警部队力量机构和指挥管理体制。这是六个优化。
两个完善，第一，要加快完善联合作战指挥体制，通过健全军委联合作战指挥机构和战区联合作战指挥体制，带动和促进联合训练、联合保障体制的建立和完善。第二个完善，要加快完善军队领导管理体制，要优化高层领导机关的职能和机构设置，完善军兵种领导管理体制。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办法，就是要通过适当合并同类部门、推动机关部门设置从分散走向集成，稳步解决我军高层机构偏多、权力分散的问题，消除利益壁垒。同时，尽可能地减少部队管理层次，缩短领导管理的路径，提高领导管理的效率。在搞好六个优化、两个完善的同时，我认为还要深化军队院校改革，进行新型军事人才培养体系，就是说，院校改革要和我们部队的改革配套。[14:38]
[主持人]:十八届三中全会明确要求推进军队政策制度调整改革，你认为军队政策制度调整改革的基本内容是什么？特别是军事人力资源政策制度方面，您认为改革的方向应当是什么？[14:40]
[张幼明]:根据十八届三中全会决定，推进军队政策制度调整改革的基本内容，主要包括军事人力资源政策制度、军费管理制度、物资采购制度和军人医疗、保险、住房保障等制度。
特别是在军事人力资源政策制度的调整改革方面，决定突出强调了创新的要求。因为，我军现行的人力资源政策制度，基本上是1988年实行军衔制时制定的，至今已有25年，虽然期间经过一些补充，但没有实质性变化，已经很不适应军队现代化建设需要，很不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环境。这次十八届三中全会明确指出“建立军官职业化制度”，它涉及到长期困扰我军的军队职员化的核心问题，这是一个非常大的进步，体现了与时俱进的改革勇气，它标志了我军人力资源政策制度的调整改革方向。
事实上，正如市场经济不是资本主义社会的专利一样，军队职业化也不是资本主义国家军队的专利，而是经济社会发展到较高水平时社会分工的必然产物，是掌握现代武器装备及其战略战术的客观要求。早在马克思对经济发展历史的考察中，就提出了职业化军队理念。我国自改革开放以来，经济社会发展取得了巨大进步，军队武器装备现代化水平获得了很大提升，建设现代化军队客观上需要专业素质很高的职业军人，包括专业素质很高的军官和士兵。因此，在“建立军官职业化制度”的同时，我认为，也需要加紧完善兵役制度，加快探索和建立士兵职业化制度，减少兵员大进大出，保持军队战斗力平稳向上发展。应当通过推进军人职业化制度，吸引入伍，激励在伍，保障退舞，把我军官兵的专业素质提高到一个新水平。[14:40]
[主持人]:谢谢张主任，非常详细，为我们分享了您的六个优化、两个完善非常独特的一个观点。由于时间的关系，我们来看最后一位网友的提问。这位网友问，为了贯彻落实十八届三中全会精神，确保完成国防和军队改革的任务，想问一下您，在筹划和组织实施国防和军队改革中都应当遵循哪些原则和要求？[14:41]
[张幼明]:原则的问题，是一个比较复杂的问题。但是，我认为贯彻落实十八届三中全会的精神，确保完成国防和军队深化改革的任务，需要把握住的有这么几点。
第一，要坚持党对军队绝对领导的根本原则和人民军队的性质宗旨，确保改革沿着正确的方向前进。第二，要坚持以国家核心安全需求为导向，也就是说，深化国防和军队改革，应当着眼于确保国家安全利益；第三，要坚持把提高战斗力作为改革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围绕向能打仗、打胜仗聚焦，用战斗力标准统一改革的思想、衡量改革的措施、检验改革的成果。第四，坚持与国家全面改革的大势相协调，做到同步发展、相互促进，力争要走在全国改革的前列。第五，就是要坚持运用系统理论实施整体推进，应该按照系统论所说的，要素全、要素联的这些基本要求，加强对改革的集中统一领导，搞好顶层设计，统筹好国防和军队各项改革的全面协调发展，要克服本位主义和部门利益的影响。力求避免体系各部分各搞各的，使各项改革政策落实到位。[14:41]
[主持人]:谢谢张主任，今天跟我们非常全面地阐述了如何深化国防和军队改革，网友都非常关心的话题，并就这些话题回答了我们一些网友的提问。由于时间的关系，我们今天的访谈就到这里就要结束了，再一次感谢张主任做客我们演播室和网友进行在线交流和互动。也感谢各位网友的积极参与，我们下期节目再见。[1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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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幼明 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科学院军队建设研究部研究员、首席专家，博士生导师，博士后指导教师。在部队历任团、师、军、省军区和大军区作训参谋，先后三次参战、历时近三年。到军事科学院后历任战役战术研究部研究员、科研指导部学术调研处处长、军队建设 研究部一室主任、研究员。长期从事作战、国防和军队建设等研究。组织或参与编写国防和军事法规4部、军事理论著作十余部，主笔或参与编写研究报告约百份，很多研究成果进入高层决策和用于国防和军事实践。先后获军事科学院以上各类科研优秀成果奖共计38项，荣立三等功7次。